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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珈早早醒了。
盯著齊涵看了半晌，把他也看醒了。
兩人沈默著對視了半晌，輕輕接了個吻，起床洗漱。
吃完早飯，楊思珈又犯困，繼續抱著齊涵呼呼大睡。一直睡到三點，穆寒至和劉挺送來午餐。
楊思珈吃了飯，說要回酒店放行李，齊涵讓劉挺送她。
楊思珈遲疑著看了他一眼，沒多問，走了。
直至車駛出院門，穆寒至才小心翼翼地問：“您……不和她說……”
“她不會同意的。”齊涵盯著茶幾上花瓶裏，他們在去吃早飯的路上買的一大把百日草，平靜道：“算了。”
＊
楊思珈回酒店放好東西，化完妝，陳務正好打來電話，倆人就一道出門去高含新包的海景會所吃晚飯。
坐上網約車，楊思珈掏出手機，要給齊涵發消息問他有沒有出門，卻在點開微信界面的瞬間，手猛然一抖。
他換微信頭像了。
楊思珈連忙點開他的朋友圈。
背景換了，有關她的動態全沒了。
其他平臺也是。
都沒了。
正在給江窮辛發消息的陳務敲字的動作一頓——餘光裏，楊思珈趴在膝蓋上，在劇烈地顫抖。
陳務連忙轉過身去：“怎麽了？”
伴著顫抖，還有壓抑不住的哭聲。
“怎麽了？啊？怎麽了怎麽了？”
“他不要我了。”
楊思珈擡起頭，看著陳務，眼淚嘩嘩直流：“他不要我了。陳務。”
“誰……齊……可是你們不是……”陳務完全摸不清頭腦，急得手足無措。
“要是江窮辛在就好了。”楊思珈哭著咧起嘴笑道：“她就能抱我了。”
“好好好，我馬上讓她來廈門，幾個小時，很快的很快的！”
“算了。”
“別讓她擔心了。”
“還要應酬呢。”
“應酬個屁啊！”陳務大吼道：“走了，別去了！咱們自己找個地方吃去！誰愛去誰去！”
“我要去。”楊思珈掏出手機換微信頭像。
被逼著承認喜歡齊涵的那次，倆人出門吃晚飯，等餐的時候，齊涵堂而皇之地把楊思珈擺在桌上的手機拿過去，解了鎖，點開微信，挨個扒著消息列表，把這三年內所有給楊思珈示過好的異性、非必要往來的異性通通刪了，還把楊思珈的微信頭像換成過年那幾天在齊涵家幫他和年年丟丟拍的全家福。
倒是貼心地把他的頭和上半身給截了，只留了規規矩矩仰躺在他臂彎裏，被楊思珈用逗貓棒引著正正看著鏡頭的兩只崽子，以及搭在它們肚子上的指節白皙修長的左手。紋身被貓毛包裹著有些許模糊，但也能看出紋的什麽。
那個時候楊思珈正拿著齊涵的手機幫他打游戲，臉都要貼到手機屏幕上了，根本顧不上旁的。等打完，通訊錄早被清幹凈了。
楊思珈一路追著齊涵揍到店外，把他抵在走廊的角落裏，也翻他手機。
點開微信，聯系人300個出頭，除了最頂格的‘A乖乖’以外，全是全名，包括他奶奶——華巒（別惹）。
楊思珈看了齊涵一眼，點進通訊錄黑名單，長長一串，劃半天都劃不到底。
楊思珈看著他，努起嘴做無辜狀。
“信息洩露！”齊涵義憤填膺道：“來源不是名片推薦，就是手機號搜索，我就以為是工作或者學校的事啊！一加上不是發表情就是發什麽Hi，我問有什麽事，就說沒什麽事，還扯些沒用的，那我就刪了啊，刪了又來加，那我不就拉黑名單了？你以為我是你啊，發好人卡都能發幾個月，聯系人幾千，還全是昵稱，找個人都找不到！”
“行行行，好好好，我信你。我向來對男朋友百分百信任。在你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查手機的習慣的，只不過是你不仁在先，那我就不客氣嘍。”
“我要去。”楊思珈把手機息屏，擦掉上面的眼淚，又打開手機，把當初被齊涵勒令要求她互關的軟件全部取關、拉黑、註銷、卸載。
“他也在。”
“我要讓他知道，我不在乎。”
“我們徹底翻篇了。”
陳務只嘆了一口氣，往後一靠看她瞎忙活——她顫抖的手指久久停留在這些年來發的唯一一條朋友圈的刪除鍵上方。
那條朋友圈有好幾百個讚，和劃也劃不到底的誇齊涵帥，誇楊思珈眼光好，祝他們幸福99的評論。
楊思珈最終把動態權限改為僅自己可見。
＊
一行人分兩趟，乘電梯抵達頂樓的海景包房。
包房朝西一整面墻全是落地窗，水晶燈綴滿天花板，在地板上印出起起伏伏的彩色光斑，十多個服務員正圍著兩張大圓桌上菜。
窗外，放眼望去的梔子花延伸到海邊，落日正明晃晃地掛在絢麗的橙色海面上，泛著金色的花海在靜謐地隨風躍動。
“哇——”一進來，一眾年輕女生就被窗外的景色所征服，紛紛驚叫著湊到窗前拍照打卡。
而楊思珈則一下電梯就被高含新拉著去和保薦那頭的負責人厲原打照面——厲原來的路上堵車，到得最晚，他一到，高含新就招呼著眾人上樓，楊思珈忙著註銷賬號，就慢悠悠地走在人群中後段，沒擠上第一趟電梯，兩人這才正式打上照面。
“厲總，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過的副組長，楊思珈。”高含新喜滋滋地拍了拍楊思珈的肩，完全沒註意到身後有一道冷冰冰的目光在死死地盯著他：“從明天開始，要用得到她的地方盡管用，保管以一當十，如臂使指！”
“……”
楊思珈面帶微笑地看了高含新一眼。
一如既往地不把她當人看。
真是感謝他擡愛了。
“好好好！楊副組長，合作愉快啊合作愉快，有什麽想法和意見，隨時溝通。我還是很好講話的。”厲原掏出手機，笑看著楊思珈道：“先把微信加上。”
“好的。”楊思珈連忙配合：“我掃您。”
看著兩人加上微信，高含新接著說：“但厲總，我得先和您說明啊，楊思珈是個急性子，特較真，有的時候被逼急了，是會和人動手的，咱就看在項目的份兒上，多擔待啊。”
“和人動手？！”厲原聞言，眉毛驟然高高地挑起，頂著滿額頭的擡頭紋，一臉震驚地看向眼前這個模樣姣好聲音溫和，渾然一副歲月靜的後輩：“這麽牛？”
“………………”楊思珈盡量不讓已經笑僵了的嘴角發生抽搐，連忙張嘴要找兩句補，高含新的聲音就先她一步嗡嗡嗡地在耳邊響起：“對啊，今天在場的人裏，樂經理最清楚不過了！”
說著，高含新朝著跟著齊涵混在人群裏閑聊的一個白白凈凈的男人招了招手，男人立馬顛顛跑過來。
“高總，您叫我？”
“您看，他這倆門牙是不是比旁邊的要白一點？後種的！”高含新哈哈笑著指了指男人的嘴。
“謔！還真是！”厲原把上身往後仰了仰，瞪大眼看向楊思珈：“你打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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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珈早早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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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沈默著對視了半晌，輕輕接了個吻，起床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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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珈吃了飯，說要回酒店放行李，齊涵讓劉挺送她。
楊思珈遲疑著看了他一眼，沒多問，走了。
直至車駛出院門，穆寒至才小心翼翼地問：“您……不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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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啊？怎麽了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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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珈擡起頭，看著陳務，眼淚嘩嘩直流：“他不要我了。陳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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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珈一路追著齊涵揍到店外，把他抵在走廊的角落裏，也翻他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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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珈看了齊涵一眼，點進通訊錄黑名單，長長一串，劃半天都劃不到底。
楊思珈看著他，努起嘴做無辜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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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放眼望去的梔子花延伸到海邊，落日正明晃晃地掛在絢麗的橙色海面上，泛著金色的花海在靜謐地隨風躍動。
“哇——”一進來，一眾年輕女生就被窗外的景色所征服，紛紛驚叫著湊到窗前拍照打卡。
而楊思珈則一下電梯就被高含新拉著去和保薦那頭的負責人厲原打照面——厲原來的路上堵車，到得最晚，他一到，高含新就招呼著眾人上樓，楊思珈忙著註銷賬號，就慢悠悠地走在人群中後段，沒擠上第一趟電梯，兩人這才正式打上照面。
“厲總，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過的副組長，楊思珈。”高含新喜滋滋地拍了拍楊思珈的肩，完全沒註意到身後有一道冷冰冰的目光在死死地盯著他：“從明天開始，要用得到她的地方盡管用，保管以一當十，如臂使指！”
“……”
楊思珈面帶微笑地看了高含新一眼。
一如既往地不把她當人看。
真是感謝他擡愛了。
“好好好！楊副組長，合作愉快啊合作愉快，有什麽想法和意見，隨時溝通。我還是很好講話的。”厲原掏出手機，笑看著楊思珈道：“先把微信加上。”
“好的。”楊思珈連忙配合：“我掃您。”
看著兩人加上微信，高含新接著說：“但厲總，我得先和您說明啊，楊思珈是個急性子，特較真，有的時候被逼急了，是會和人動手的，咱就看在項目的份兒上，多擔待啊。”
“和人動手？！”厲原聞言，眉毛驟然高高地挑起，頂著滿額頭的擡頭紋，一臉震驚地看向眼前這個模樣姣好聲音溫和，渾然一副歲月靜的後輩：“這麽牛？”
“………………”楊思珈盡量不讓已經笑僵了的嘴角發生抽搐，連忙張嘴要找兩句補，高含新的聲音就先她一步嗡嗡嗡地在耳邊響起：“對啊，今天在場的人裏，樂經理最清楚不過了！”
說著，高含新朝著跟著齊涵混在人群裏閑聊的一個白白凈凈的男人招了招手，男人立馬顛顛跑過來。
“高總，您叫我？”
“您看，他這倆門牙是不是比旁邊的要白一點？後種的！”高含新哈哈笑著指了指男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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